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釣到了寂寞這條魚散文

來源:星女圈    閱讀: 2.1W 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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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能是心老了,經常會想起小時候。

釣到了寂寞這條魚散文

很小的時候,很喜歡釣魚。跟現在動輒千把元的五件套豪華釣魚裝備比起來,那時的魚竿可以用寒酸來形容:一根竹稍,一條納鞋底的粗線,還有自制的魚鉤與浮子。魚鉤比較難弄,家裏條件好的用根縫衣針燒紅了折一下,沒錢的用大頭針彎彎就能湊合。

浮子是用公雞羽毛剪的,或是用海綿拖鞋切成黃豆大一粒粒串在線上。那時候家家都不富裕,找半塊海綿拖來做浮子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。村裏的邋遢曉東有整隻海綿拖,當個寶貝樣藏着,也不知從哪裏搞來的。我們只得用玻璃球去換,後來聽他吹噓,他用那隻海綿拖換了一匣子玻璃球。

小時候的河道很清澈,水都能喝。跟自來水不同,河水喝上去有點甜,淡淡的,有點青草的'味道。村裏也有有錢的夥伴,經常炫耀他每天能喝魚肝油,饞的我們以爲是天下最美味的東西。等長大後,我有了錢,特地去買了瓶魚肝油來解饞,一口下去,腥腥的,厚厚的,像喝牆壁一樣。還不如河水好喝。

不說其他了,還是說釣魚。河水清,魚兒也多。每天上午,村裏的大姑娘、小媳婦們就會在河灘上洗米洗菜,像集市一樣。這時,你會看到滿河灘的強盜魚在爭搶食物。強盜魚是種尖嘴突眼半根筷子長的小魚,也叫穿條,模樣應該跟巨貴的太湖白魚差不多,只是小了很多。這種魚用魚鉤是很難釣的到的。我們一般是到河邊桑樹下釣鰟鮍魚,扁扁的,小小的,很肉實的那種,迎着陽光照,身上還有七彩的條紋。這魚平時遊走在岸邊的堤岸石縫裏,很貪吃,耐心好的話,一下午就能釣個30多條。拿回去,掐掉頭和內臟,放扁篩裏曝曬個1、2個時辰,然後讓母親用少少的油煎黃煎脆煎香,是我們小時候難忘的無上美味。

當時我也就11、2歲的年紀,釣魚需要呼朋喚友,和我一起的搭子有小我兩歲的弟弟和一個堂弟。拎好魚竿,土罐,蚯蚓是常備的,用一個木頭箱子裝了泥土養在陰暗的屋角,平時撒一點雞糞就能活好幾個月。另外兜裏還有一些小吃食,有時是一把紅薯幹,有時是十多顆油饊子。

這饊子不是淮安出產很有名的那種一團團的茶饊子,而是“羊糞蛋蛋”。做法是麪粉里加糖、鹽,和了油醒一醒,搓成條狀,用剪刀鉸成蘇州糉子糖一樣的三角形,放在太陽下曬成半軟不硬的樣子,然後用大鐵鍋急火翻炒。成品黑黃又亮,如同湖羊拉的羊糞。有着麥粉油炸後特有的香味,很有嚼頭。

當時的村子叫五星大隊,在長安靠近高田上的那疙瘩地方。我們三個釣魚經常去的是村子東南角突出來的一塊沖積河灘,那兒有2、3棵的大葉桑樹,斜斜地往河道里伸展。夏天的日頭毒,魚兒最喜歡躲在樹蔭下覓食、嬉戲,我們就並排坐在桑樹幹上,有一搭沒一搭地說着話,吃着零食。頭頂是脈脈的蔭涼,兩腳浸在暖暖的河水裏,釣着魚,一晃眼半天就過去了。

太陽下山了,收拾完釣魚的傢什後我們就往回走,一路談論着各自的收穫。快到家的時候,我才發現自己少拿了帶去的一個小板凳。

我是一個人回去的。夕陽西下,長長的影子拉在身後,氣溫有點涼了,風掠過苞米地吹在身上,有股陰森的味道。河灘上沒有半個人影,遠遠地望去,大葉桑樹還是如以往一樣站在那裏,樹葉舞動着,沙沙地響。斜伸往河道中的樹幹上空着,沒有了剛纔還在說笑的三個小小的身影。

如血的殘陽,空無一人的河灘,熱和冷混雜的風,沙沙作響的樹葉聲,一個懵懂的少年。我站在那兒,彷彿天地之間只剩下我一個人。時間在這一刻凝定猶如實質,我沒有哭,怎麼卻感覺到鼻子酸酸的?爲什麼眼淚會自己止不住得流了下來?!我拿了板凳,逃也似得離開了那個地方。

很久以後,我一直很奇怪當時自己的那種失態,如同夢魘;也好像武林高手一個人修煉,看飛花,看潮落,等待着頓悟,卻是走火入魔了一般。後來,慢慢長大,經歷了很多的事情,再回首看來,其實那種感覺叫寂寞,叫物事人非。

再後來,讀陳子昂的《登幽州古臺》, “念天地之悠悠,獨愴然而涕下。”就是這個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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