先說兩句自己吧，坐在電腦前，還有一年退休。大辦公室裏，靜靜地。書櫃很長時間沒翻過了，那盆米蘭綠綠的。
要傾訴的是過去的記憶，又是虛幻的，只得加些註釋了。
一。17歲那年的夢。
整整42年了。。。我瘋跑着，越來越慢，好像有什麼東西絆着我，終於跑不動了，一隻大手把我摁倒，黑洞洞的槍口。是爸爸，爸爸呀，爸爸呀，我是你的兒呀，我是小海呀，我聲嘶力竭的哭喊着，沒用。爸爸冷笑着，砰地一聲，槍響了，我感覺到了血腥，翻轉着，扭動着，墜向深淵。我醒了，我哭了，那屋的媽媽過來了，輕輕的撫摸着我。我喃喃着，你爲什麼要槍斃我。
爸爸，是個軍人，有槍。
二。15歲那年的夢。
44年了。。。白衣黑裙，黑裙飄舞着，白白的腿，白白的頸，白白的臉，我也飄舞着，隨風而舞，還是隨裙，都不重要了，很很多人，都看着，他們都戴着紅袖標，旋轉着，陀螺似的，奧列格，劉莎，瑪利亞大嬸，倫巴，華爾茲，怎麼，奧列格還來了。雪梅，美，妹，同桌。有槍聲，過年了，放爆竹？
再看着雪梅，是中學畢業30年聚會，整整大了一倍的她，摟着我笑着，小海呀，中學時代難忘的生活消失在遠方。她唱着。。我想說，還在夢中。想想，還是嚥了回去。
三。22歲那年的`夢。
那個水呀，大呀，水庫，大海？還有飛旋的鳥，海鷗？海燕？魚郎？我推着小車，慢慢地走，走，走，還有紅旗，還有人喊。我落水了，掙扎着，我還沒看見菊呢？知青點，菊在門口瞅着我笑笑，我落水了，救命。菊的影子消失了。一屋的人都笑了，民工的大棚裏。下鄉4年了，回城？戀人秋菊，我的秋菊。我哭了真的哭了，現在，我還想哭。
四。昨天的夢。
地鐵，還是北站。那個人是誰？是秋菊吧，我喊着，秋菊，秋菊，不理我，人們都木木地，秋菊秋菊秋菊，沒追上。我那心啊，拔涼拔涼的。
起來吧，吃飯，上班別晚了。晚上，我去兒子家，你自己吃口吧。
有夢的人生真好。
